从《冥界之妓》在网上开始连载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。庆春很高兴地看到读者数量每天都在增加，截止到昨天已经有四万人了。卡佳告诉他，这个成绩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好了——况且闪点网站只是个小网站。
更让他高兴的是，他和卡佳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更亲近。
“这个成绩已经够好了，”卡佳双手捧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，说道。“甚至比在你之前就开始连载的一些作者还好。”她穿了身时下流行的女式风衣，围着白色围巾，再次留长的黑发束在脑后。
“哼，”庆春笑道，“这就叫**毛长得比眉毛晚，长得倒比眉毛长。①”他们正并肩走在一条阴暗的小道上。昨天刚下了场大雨，空气里带着南方冬天特有的湿冷。汇聚在地面的小水泊上浮了层薄冰。对于十二月的南方来说，再冷也仅止于此了。
“和女士说话时注意点。”卡佳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，“留神你的心，奥雷里亚诺，你正在活活腐烂。②”
“哈哈，抱歉。”庆春揉揉手背，呼出一口热气。如烟的白雾久久不散。他扣紧外套，“今天可真冷，又到了该吃火锅的季节啦。”
“明明是下雪的季节。”卡佳望着冷灰色的天空，“冬天就该下雪啊。”
“是啊，是该下雪。但这边是南方，没办法的。有各种各样新鲜水果吃的代价就是没有雪嘛。”
卡佳发出不满的鼻音，伸出戴着毛线手套的手遮挡住庆春的双眼。
“想，想雪。③”她说。
“你在说什么呢？”
“想，影子，想雪。”
“喂，你知道这样做很幼稚吧？我可没法靠想象给你变出一场大雪。”
“可我就是想看雪呀，你快想！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你现在在想什么呢？”沉默了一会，卡佳问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就是在想雪啊。”
“快说！你到底在想什么呢？！”她追问道。
“好啦好啦，我在想羊肉片、鸭血、脑花、毛肚……”
“你在想火锅？”
“对啊，要不要去吃？我叫上林博和程雯他们。”
“带路吧！”
①《许三观卖血记》
②《百年孤独》
③这里是《美国众神》的情节，该书主角“影子”通过想象在市里下起大雪，辅助老神“奥丁”完成后续的诈骗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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